前言

　　2019年12月12日，五丰社区入选“2019年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名单，2021年3月，被司法部、民政部命名为第八批“全国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区）”。五丰社区是我机构服务的一个特别值得分享的案例，带头人胡胜银书记非常值得钦佩，胡书记经常拿鲁家村和朱仁斌书记做对比，实际如果朱仁斌书记经营五丰社区，这样的区域环境不一定玩的转，因为不同地域经济不同人文环境会导致不同的发展结果。

　　在《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明确乡村振兴四类村庄类型，集聚提升类、城郊融合类、特色保护类和搬迁撤并类，五丰社区属于城郊融合类；体量庞大，产业多样，它是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是标准的社区景区园区三区合一的典型村庄；地处中国西北，条件相对有限，在五丰社区实际发展过程中获得省市级荣誉甚多，同时还是汉中市首批乡村振兴重点示范村镇。现以《五丰社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为例，专题分享市（区县）重点示范村镇怎么做好乡村振兴的一些探索。

　　一、规划的基本介绍

　　我经常和社区胡胜银书记开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因为五丰社区地处西北地区，囿于各种原因，以书记的个人能力能够将社区发展到如此程度已经是相当了得，如果将胡书记这样的乡村振兴带头人放到江浙沪那一定会有更辉煌的作为。

五丰社区评审会

　　1、社区概况

　　五丰社区行政辖区的4.67平方公里。区内辖13个居民小组，1293户3642人。五丰社区种养殖历史悠久，是西乡县重要粮油产区和最大的生猪养殖村。近年来，五丰社区在大力发展循环农业产业的同时，高度重视精神文明建设，依托农业产业园区，大力挖掘农耕文化，着力加强文明家园建设，全力发展休闲观光农业，实现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双丰收。   

　　相较于全国的大部分乡村，五丰社区情况较为复杂，它是全国乡村旅游扶贫重点村、省级现代农业园区、省级农业科技示范村、省级乡村旅游示范村、省级美丽乡村和农村集体经济发展试点示范村。作为西乡县城南街道的一部分，它既是西乡县城市发展成果的直接辐射区，也是过往粗放式发展的直接影响区和现代农业发展触及瓶颈的发展困惑区。可以看出，五丰社区不是繁城，不是原乡，而是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个产业或许光鲜亮丽，综合效益却未必理想的乡村。

图 | 贡米基地明朝圣旨碑

　　2、振兴基础

　　01、自然资源：五丰社区拥有大面积的丘陵茶园；部分地区种植有雷竹、猕猴桃、葡萄等果林。村域内主要有五丰河，水系较为充足，有丰富的养殖水塘资源。规划范围内有基本农田和一般耕地，包括部分贡米种植基地（西乡县李家村遗址所在小气候）。

　　02、文化资源：五丰社区的核心文化可以提炼为农耕文化，茶文化、贡米文化，其虽然没有历史悠久的建筑环境和老建筑遗存，但是其民俗活动（比如疱汤宴、孝道文化传承活动和黄池贡米开镰活动）传承发展较好，农耕文化记忆比较完整，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在这里得到了传承和弘扬。

　　03、产业条件：园区现有永康牧业公司、陕西鹏翔茶业公司、利民粮油公司、一品源茶果专业合作社等28户企业入驻（以2018年数据为参考），实现了一个集农业种植、养殖、粮油生产、饲料加工、茶叶加工、生态餐厅、农家乐、电子商务公司、运输服务公司等综合型多功能3A级农业观光园区。

　　3、规划理念

　　从传统乡村规划的重资产，轻运营的思维转变到重运营，轻资产的理念，传统的农村，农业，农民的经营方式是围绕着一产来进行的，主要突出的是农产品的产量和单价。五丰社区要寻求的是一二三产的融合，以及如何将有史以来依托土地的重资产思维变成平台化运营的轻资产的思维，即如何从运营的角度去看乡村产业发展。以平台化订单和游客的在地消费来为生产提供依据。

　　4、总体定位

　　以五丰社区城郊生态山水环境与广袤田园为基底，融合乡村、农场、文化等特色资源，以产旅融合发展为导向，以产业振兴为核心，以农业现代化为特色，以新型城镇化建设为重要实践打造集农业生产、观光游憩、休闲度假、文化体验、科普娱乐、商务会议等多功能为一体引领中国现代农业发展，建设成为国内一流的国家级农业产业园区。

五丰社区空间结构规划

　　5、总体布局

　　形成一心一带三片区的总体布局。其中一心，依托连接高速的工业大道在五丰社区北部新开入村门户和社区服务中心，展示五丰形象，方便游客快速到达。

　　一带是五丰河滨水景观带，以五丰河的治理为抓手，通过二十四节气桥的形象改造，形成五丰村的休闲旅游发展带，带动民宿产业发展。

　　三片区分别为北部的田园生态度假片区、西部的特色产业发展片区和东部的茶旅融合发展片区。

　　在项目设置上导入六大休闲农业矩阵，包括以花海、荷塘和植物观赏园为代表的美丽田园景观农业基地；以康复中心和好日子休闲民宿为代表的康养田园健康产业基地；以贡米基地和利民粮油为载体的乡约田园研学教育基地；以茶叶、稻米、猕猴桃、黑木耳和禽畜养殖为代表的魅力农园特色种植基地；以苦荞加工和二嫂子食品园区为代表的丰收农园农产加工基地；以及以新导入的陶瓷工坊、电商产业园等为代表梦想田园科创乡村基地。主要农旅项目和辅助项目相互组合，依托现状资源进行布局。

　　6、旅游产品

　　设计多种旅游产品，核心突出研学教育旅游产品，即以新建的乡建大课堂（现五丰农耕园水塘西侧）为研学课堂，以贡米基地和利民粮油为自然研学教育的场景空间，以好日子民宿酒店为研学食堂，以丰收大院（部分外出打工农户的安置房回租）为宿舍的研学产品。

　　7、运营模式

五丰社区运营模式规划

　　8、美丽建设

　　提出美丽门户、美丽河道、美丽农家、美丽墙画、美丽水岸、美丽文化、美丽田园、美丽廊道八大美丽乡村建设。

　　9、规划保障

　　提出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程、职业技能培训工程、乡村专业人才培训工程等人才振兴；规划了五丰社区最核心的产业园区的物业服务体系。

　　10、行动计划

　　提出了包括招商引资、搬迁安置、基础设施、环境整治、土地流转和文旅项目、农田水利、配套设施、创新工作、宣传报道在内的2019十大行动计划。

　　二、汉中全市一盘棋，打造乡村振兴样板村社

　　汉中是整个陕西省第一个以市政府牵头成立乡村振兴公司进行试点村振兴规划的，由市农业农村局分管，非常具有前瞻性。汉中市政府成立了汉中市振兴产业服务有限公司，从市级层面做乡村振兴，2018年8月推出汉中市第一批次15个乡村振兴示范样板村镇。五丰社区入选其中。

　　1、乡村振兴更要因难而上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乡村振兴之难，并不是乡村振兴本身之难，而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难。温馨提示正在进行乡村振兴的书记们带头人们参与者们，“两个一定不要一个一定要”，一定不要完全相信市场的力量会催促你真正的振兴，一定不要完全相信政府的政策会让您直接振兴，一定要树立以村社为基本单元为统一的全体的独立性，保证村社“组合”成一个紧密的“村庄命运共同体”。“真正”针对的是侵占你的权益，“直接”指的是长官意志强加一些本来就不切实际的内容，“全体”指的是以村社为单位为整体的整合的一切支持我们的乡村振兴派。

　　从综合来讲，乡村振兴之难是上、下、内、外的人对乡村振兴的认知不一致、不透彻、不充分，才导致的难。

　　我们一定不要对当前村社面对的问题进行逃避，面对的困难进行遮蔽，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尽早提出，而且我们必须得学会随时的纠正纠偏。这些最好在振兴之初就应该指出来。不管是哪一个智力服务单位，哪一个国有企业研究院，哪一个大学教授工作室，即便他是一个集团，也很难一下子做好一个村社，因为每一个村社都是一个非常综合的、非常复杂的、非常需要尊重历史和客观条件下去进行振兴的一个生态系统。

　　目前市级县级乡村振兴比较青睐于省级国有研究院队以及大学教授团队，我参阅过上百个区县级乡村振兴的文本，基本是套路中共中央、国务院引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作业水平是相对保守的，很难提供真正的产业发展抓手。这也是目前大多数市县级乡村振兴规划的大弊端，在振兴之初就做的这样，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2、样板为什么要存在？

　　我们说乡村振兴是振兴一个生态系统，这在根本上和中国人的修齐治平的思想是一致的，只是现代人已经与修齐治平的思想有大多脱节，所以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一开始的乡村振兴尤其的难。

　　但是，我们要知道星星之火之所以可以燎原，是因为需要有样板，而且会有很多的样板，这些样板就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主席讲的“革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可以存在”。这样的样板为什么可以存在？

　　从市场供给角度看，一方面城市在走向新的更新，智能的、高科技的、智慧的、立体的、便捷的、社区互助的新型城市，更需要健康的生态的绿色的新鲜的给养，只有乡村可以提供；一方面乡村自身需要给养，需要自给自足和想办法的吸引城市人群的返流，需要塑造更加优美的、得体的、舒适的、个性化的旅游休闲观光度假体验的内容，供给城市人群的消费和精神需求。

　　从综合政治视角和“以村社为内核”看，只有通过政治上从上到下的扶持，只有从实际上从下到上的积极创建、只有从内向外的不断打破、只有从外向内不断地输入人材信息资金思想资源，只有这样多向合一地通过不断努力去创造样板，才能创造出无数的星星，才能照亮乡村振兴的天空，才能点线成面在面上有一个振兴的“基础设施”。所以要而且一定要扶持样板。

　　全市或全县一盘棋，结合国土空间规划来做乡村的整体布局，确定每一个乡村未来的走向，是集聚提升，是融入城镇，是特色保护，是搬迁撤并，分好类别，同时确立树立典型的样板去打造。往往作为一个局外人来说看到政府定向的支持某一个或某几个村是偏向的，但是定向支持某一个或某几个村是由非常综合的多重要素决定的，领导也无奈，在短时间内能够真正的客观去评价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每一个村庄，原则上对自己范围内几千几百个村子如数家珍才行，但是鉴于产业发展重心尚未易道乡村，如数家珍需要时间，需要测算综合成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支持某一个或某几个了。

规划调研作业时间表

　　3、五丰社区样板表率

　　01、五丰口碑好是表率。五丰社区在汉中市乃至整个陕西省又有很强的示范性。五丰在当地的口碑，书记的口碑，以及村两委领导班子是十分够硬的。有带头人有强有力的干部团队，是做好乡村振兴的强有力的基础。

　　02、规划服务扎实是表率。五丰社区是汉中市乡村振兴的示点村（社），我我们的服务更不能马虎。我曾八次调研五丰社区，在整个服务上我是倾注了大量的心思，在规划期间我们作为服务单位同社区书记，同市里，同县里，同镇里，同村里，同入驻企业代表，同村两委，同村民代表，同普通住户，多次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03、产业基础是表率。在书记带领下和村两委班子共同努力下，五丰社区已经达到是省级美丽乡村示范村，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非常多的关于省级市级三农的荣誉；同时五丰吸引了28家涉农企业入驻园区，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农业产业综合体，且社区景区园区三区合一。

　　04、带头人是表率。五丰有个好书记。五丰社区书记对乡村振兴的认知和实践超过大多数乡村书记，他同时也是县委常委。像袁家村，鲁家村，何斯路村等等的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乡村振兴示范样板他都去过，以及很多在网络上比较流行的样板村他都很清楚。社区党委书记胡书记近30年领衔奋斗在一线，也努力而取得非常可喜的成绩。

　　书记之前的个人企业收入都投入到了这些年的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中去，毛投入1500万元以上。所以五丰振兴的综合基础是相当不错的，这也给我们的交流和打造样板提供了最扎实的基础。

　　05、支持是表率。从市里到县里到镇里到社区都提供极大支持，五丰社区得到从上到下的支持，我们作为服务单位也高度重视五丰项目。从外向内，从上向下，全面支持，越来越向好发展，规划之初我们就和五丰社区的约定是支持五丰社区的一直向前发展，一直辅助指导运营五丰社区。

　　06、成效是表率。在规划评审后，农业局释放针对高标准基本农田的补贴，文旅局释放针对精神扶贫线路的补贴，自然资源局释放小型湿地净化工程的补贴等等，诸如此类的补贴也都陆续释放。

　　07、内生动力是表率。五丰社区已经进入全面振兴的实施阶段，要知道村社发展仅仅靠补贴是远远不够的，五丰社区拥有政策补贴、自筹自建资金以及资本市场的投入，核心的核心是社区发展拥有可持续的内生动力。

　　三、社区书记是最大IP以及他的远见卓识

　　书记的远见卓识是驾驭上下内外的最有力的保障，只有书记才能做到。五丰社区成功离不开书记。

　　1、书记的见识和作为。

　　书记的见识和作为，是村庄的生命。我们《火车与乡村振兴》里论述了书记的重要性，在绿皮车时代，振兴靠火车头，要想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就是书记本身。车头需要广博的见识和积极的作为。这一点，五丰社区完全做到了。

　　胡书记九十年代初开始做书记，已经近三十年了，一步一步带领全村全社区脱贫致富，走向乡村振兴。书记是西乡县委常委，汉中市人大代表，汉中市劳动模范。他的实践有很强的党建带头人示范意义。

　　五丰书记对乡村振兴的理解超过大多数乡村书记，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什么，怎么做。

　　2、博弈与合作。

　　基本可以说中国2800多个区县都存在产业同构。最大的同构产业叫房地产。且连乡村振兴都很难幸免。五丰社区也面临土地这一关的难题。

　　在乡村，土地是第一生产资料，种养殖是第二生产资料，工厂是第三生产车间，服务业是第四生产方式，文化创意产品是第五生产内容。土地和种养殖连接在一起，不能完全看成一种，因为有房地产经济主导时期。

　　土地是绝对资产。当村庄或社区处于就地城镇化类型，土地的价值就尤其重要。博弈主要是指土地博弈。

　　第一个博弈点，上位规划中国土三线（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红线、生态保护红线和城市开发边界）、区县国土空间规划、区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四五规划、粮食功能区与基本农田保护区划分，都要与村庄发展相互衔接，早做了村庄规划有好处，但是更要与上位规划衔接。有可能上位规划慢，但是有些可能就不好调整，这就是矛盾点。村庄或社区一张蓝图绘到底有个大前提，村或社区利益再大，大不过区县的利益。

　　第二个博弈点，村庄或社区土地利益与政府储备建设用地之间的博弈。这也是大部分就地城镇化村庄或社区的难点与痛点。区县政府想把可以纳入集体建设用地的内容进行市场化的行为，村庄或社区想拿来自己成立合作社开发成商业街或民宿或酒店。

　　第三个博弈点，村庄或社区与外部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在中国外部企业与村庄或社区之间的关系是有发展历史的，从大包干开始算，企业与村庄或社区的合作，从土地承包、外包和自作坊，到土地租赁、流转、转租、划拨、拍卖，到股权合作和租赁结合的方式，土地探索发展到一个更高级的阶段。

　　第四个博弈点，外部企业与村民的合作关系。企业可以扶贫，可以提供就业岗位，这一种很好的合作。唯一的缺憾就是纳税是给到区县政府，给不到村集体，所以也就是有了上面关于第三个博弈点中，建议以后的合作方式，与村集体进行股权合作和租赁结合的方式。如果一旦外部企业与村民土地之间的合作没有恰到好处，双向的伤害将是深重的，无法弥补的。

　　第五个博弈点，外部企业与外部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在外部企业发展过程中会受到品牌约束，一个个独立的IP不一定能做大，但是村庄或社区本身就是一个大品牌。外部企业要利用好村庄或者社区这个大品牌，要联合做公共品牌。实际上村庄或社区的电子商务平台、互助合作社等都是公共品牌的有效组织形式，只是叫法不同。

　　第六个博弈点，村庄净流入和净流出之间的关系。一个有生命力的群体，可以个体数量自然增长的，也可以是外部净流入的，村庄有没有活力，就看人口是不是越来越多，这是最直观的。所以年轻人回流、老年人长寿、年轻人生育率提高、外部旅居人口多、入驻企业增多，都是活力的一部分。

　　第七个博弈点，村集体合作社和自建企业的运营与村集体经济的关系。大部分村集体合作社空壳和自建企业无法运营的根本原因是没有产业导致的，因此乡村要发展产业，才能有集体经济，而构建集体经济构建村庄经济的核心之一就是发展产业，产业是以土地为第一生产资料，要和种养殖、手工业、工业、服务业、文创商品相互结合。

农旅IP公共品牌 聚德五丰

　　3、书记是最强的IP、品牌和宣传形象。

　　村庄是IP，村庄是品牌，村庄是平台。要运营好一个村庄，是具有相当难度的，只有把村庄当做平台来打造领用好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才，有组织有分工，塑造集体经济体系，协助服务更多的外部企业和全体村民才能夯出一条宽广的复兴之路。

　　书记是最强的IP、品牌和宣传形象。

　　在五丰模式中我们提出公共品牌和公共IP概念，也就是建立统一的村庄品牌和平台，所有的入驻的28家外部企业，以及未来招商项目都共同使用以五丰书记的形象设计的“聚德五丰”的公共品牌和IP。这样就实现了，平台上面有平台，社区招商的有的企业的平台可以做的很大，品牌内部有品牌，社区招商的有的企业的品牌可以做的很大，之间并不矛盾，平台和品牌是开放的和共建的。

　　四、与村集体经济的几场拔河比赛

　　做乡村振兴不能只报喜不报忧，不能只说好的遮蔽掉坏的部分，应当实事求是，结合多年的乡村实践并结合五丰社区我们发现了一些相互冲突的内容。需要和大家大致汇报一下。

　　1、动态平衡。

　　原则上目前的小城镇甚至是小县城都在剧烈变动和变化中，一个20年的城镇规划在执行过程中随时都要调整，比这个版图更小的村庄规划只是城镇规划的一个内容，它的变动性就更无可预测了，当然村庄规划是法定规划，要一张蓝图绘到底。不去判断留存，但村庄的乡村集体经济的增长和衰弱是动态可判断的。

　　总体说是村集体经济和政府之间、村集体经济和市场之间这两场直接的拔河比赛，政府和市场之间一场间接的拔河比赛影响着村集体经济。政府和市场都属于集体经济塑造的外部因素，也是关键因素；集体经济自身是主导因素，也是根本因素。

　　三者关系总体上一边给养，一边拔河，大部分时候我们只愿意谈给养的部分，避开拔河的内容。既然是拔河那么就不两胜，总有一头是要赢的，虽然目前绝大多数乡村集体经济苟延残喘，但本质上乡村集体经济重塑是具备可行性的。

黄池贡米基地

　　2、几场拔河比赛。

　　01、补贴的倾向性问题。政府的政策性资金花不出去、不敢花、或者用的不合理导致一个五年计划之后尾金回收，下一个五年计划没有相应补贴。这些政策资金一般表现在资金集中用在五年计划最后一年，资金集中用在某个村或者某个某些形象工程节点上。实际上大部分人都认为国家可能会很有钱。

　　02、发展是否组团化的问题。实际上大部分乡村是继续走向空心化的，如果没有产业的话更是如此，那么就需要几个村做组团建立核心村和辅助村，组团化的发展自己的乡村，走向振兴。

　　03、河流的同步治理的问题。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狼和羊喝水的故事，只有找到污染源才能治理，单独的治理某一个节点，只能解决部分问题，我们的村庄都是背山面水的多，古人选址讲究风水格局的，那么要振兴一个村，就要把他的河流的同步治理问题解决，在以后的发展中才能水到渠成，避免资源的重复浪费。

　　04、是否发展要打破行政边界的问题。这个不同于组团化，也不完全重合于就地城镇化，是其中的某个村有核心能力突围要把周边的村庄资源或者其他有效资源作为自己的发展腹地，可以走向田园综合体或者文旅小镇的一种模式。

　　05、乡村集体建设用地和区县国有土地博弈问题。在四类村庄中有一类是城郊融合类村庄，如果就地城镇化之后，部分土地国有化，到底如何再构建集体经济，建议通过合法的土地流程让乡村集体建设用地应该回归到村集体调配，不能归区县直接调配或者征收。

　　06、搬迁后村庄，如何整体开发或者返耕的问题。搬迁后村庄要有去向有的适合返耕，但有的因为自然资源优势可以打造成旅游度假的项目，这样的内容就不容忽视。目前有很多村落是可以进行包装和打造的。而且很有必要。

　　07、旅游发展节点问题，乡村作为旅游发展节点，要从面上也要从目的地打造上给予合理的发展定位和空间。

　　08、政治和市场要素干扰问题。政治上主要是形象示范，实际上很多内容对乡村并没有特别帮助，但是却必须接受上一级的安排；市场干扰意思是乡村主体没有独立性，无法建立集体经济，集体经济被市场经济掏空或者榨取。

　　五、调研就是解决问题本身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调研就是解决问题本身。最后再以五丰社区为切入点，谈谈关于乡村振兴调研、入户调研等的问题。

五丰社区入户调研

　　我前后对五丰社区八次调研，也包含对周边村镇景点等资源的通盘调研，我们对五丰社区采取了网络调研和入户调研的。其中，网络调研（主要针对我的朋友圈，用于五丰社区调研报告）收集了500份有效数据，大多数是以大学及以上学历人士和相关领导干部为主的问卷；入户调研收集了60份针对五丰社区的网络问卷调研，这部分支持网络入户调研的主要是五丰的干部，年轻人群体，在这里能够清楚愿意使用网络形式的人口，并且拿到100份直接入户调研；入驻村庄的企业，我们是以实地走访问话的形式与企业主进行洽谈的形式。针对这些问卷和洽谈，得出以下结论。

　　1、调研听到的坏话怎么面对，绝大多数时候我们调研只能听得到好话，要求往往都是只有好话，听不到坏话，当听到坏话，尤其是说村书记的坏话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面对。我通常的处理方式是不记录在案，但记录在心，不会直接告诉书记，因为说了没有用，书记大多数时候都知道这些事情的。

　　2、如何辨别调研时候农民和你所说的，农民到底是在说假话，还是真话，到底有没有加工过自己的语言。可以肯定的讲，一定是有适当修饰过。尤其是关于经济数据，肯定是含有很多水分的。我们都不愿意公开自己真实的数据，这不像打粮食打粮食是看得见摸得着，挣钱或者存款大家一般没有那么纯粹或多或少的有所保留和隐瞒。

　　3、反对派的鼓动问题，一直都会有反动派，村里有人一直站在反对的角色，甚至使坏，总是以为书记和村干部就是贪污的，很多时候他们思维定式，很难扭转透明社会下自己以前理解的规则。这可能跟以前那些书记和干部们联合贪腐导致的阴影，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4、如何面对有人说乡村振兴没有用。这种声音不绝是因为很多的混子就是这样只管添乱，实际上只要他们不捣乱就行，我们要告诉全体村民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乡村振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因为暂时没有看到成果就放弃了。

　　5、入户调研面对的绝大多数是老人，很多都不会写字或者写不清楚，只能是选择题，多数不能是填空题，这样就会过滤掉很多的问题。

　　6、年轻人一般不在家，在家的也一般不怎么理会，或者填写的调研很仓促，有的很热心多数也是年轻的小干部，在村委社区有任职务。

　　7、很多人不填表，不喜欢，他们认为振兴不振兴与他们关系不大的。

　　8、招商入村企业负责人或提供的数据与真实是有差距的，一方面他们会说自己如何拉动就业，一方面在尽量弱化自己的收益，与村集体经济之间存在一场博弈。

　　9、网络调研的积极性不高或者效果不能达到预期，现在大家普遍都认为网络铺的够可以了，几乎到达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实际应用中，网络调研表调研时，大家一方面态度有问题不配合；一方面配合调研还是需要进行适当的引导和培训的，技术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