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仕达:学习陈植老先生之造园思想
我认识陈植老先生是在1985年夏天,那年我拿到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硕士博士奖学金,为了展开原有的研究,我来到南京向陈植先生学习,在南京停留了5个礼拜。后来去了同济大学,在陈从周老师门下学习了5个礼拜。我对南京的记忆不多,我记得陈老先生是早上写作的,那时候他手有点抖,字是不好认了,每天早上写字。我刚到南京的时候,因为没安排好住宿,一开始是住在陈家的,我可以告诉大家,陈家有老鼠,可陈先生处之泰然。陈先生对我的指导有三方面:
第一,造园学是一个格致学科,是不务虚,是不容许由个人意愿随意修改的。我们追求的是中国的发展和格致的同步,陈先生在这一方面是没有门户之见的。那一年,我初到南京,没有介绍信,于是贸然地写信给他,说我是研究园冶的,他就回信说愿意接待。在南京7天,他亲自雇车带我去拜访刘叙杰先生,不料刘先生出差去安徽了,后来一直也无缘得见。
第二,陈先生认为造园的学科是有他自身的体系和具体的古文献,是我们必须学习的。所以,一方面他认为国际化是必然的,但同时他不放弃我们对古文献的研究。
第三,他学习是很思维的,观察入微,很细节,对他而言,这些是很重要的,不能笼统。
在这几方面,后来在九十年代,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有千方的发展,在陈先生国际化的理想指导下,我们发展了多元化文化的比较,这就是说外国的东西是不能乱套在中国的造园上面的。陈先生对古文献的研究,告诉我们应该对事物进行具体的分析。
今天我很荣幸二十几年后和几位外国专家相约一同参加这个会议,表示我们对陈老的敬重。外国专家对陈老先生表示敬重不是第一次,早在10年前的英国一份学刊出版了一个特辑,是六国专家纪念陈先生的。
最后有几个问题,是关于造园学科的,我觉得前辈们建立的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框架,集千年的历史和文化,这不是说大而全就好了,而是我们要深刻地理解在:我们在造园工作中遇到的情况,如大环境的状况,植物的发展,等等,都不是一两年,几十年,上百年的事情,所以我们这个学科要认真地看到最广最广的时间框架。同样,我们经常发展一些跨学科的研究,也不是说越多的学科就越好了,而是立足水利、文化、树木、花草,这些关注的研究对象需要相应的学科确实很多,这是个复杂的现象,所以跨学科的工作是个很自然。也就是说,我们前辈们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视野,我们在国外没有这样的视野。
另外,我建议大家在引进国外的东西的同时,要关注前辈们建立的框架,不要用国外的时髦的东西减弱了前辈们以前做过的东西。谢谢大家。
编辑:jus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