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耦园

 

　　苏州园林中最有名的应该是拙政园，不过我们这次要看的却是苏州的耦园，一个关乎爱情的园林。

　　初见耦园的名字有些惊讶，甚至以为是一个别字，经导游介绍方知古时两人耕种为耦，“耦”与“偶”相通，其园寓含“夫妇归田隐居”之意。

　　耦园位于苏州城东北部小新巷，原名涉园，为清顺治年间保宁知府陆锦所筑。同治十三年1874年左右，弃官归隐的湖州人沈秉成携其夫人严永华来苏州定居，购得此园并聘名家设计修建而成今日之格局。沈秉成，字仲复，清咸丰丙辰进士，官至安徽巡抚，署两江总督，有《蚕桑辑要》、《鲽砚庐金石款识》等著述。其妻严永华亦是江南才女，能诗，善绘事，著有《纫兰室诗钞》、《鲽砚庐诗钞》等诗集。

　　据说耦园是按易学原理设计的，整座园林依地势而建，三面临河，一面沿街，呈不对称结构。设计中，沈秉成还将自己比做长男，将自己的妻子比做少女，欲借“城市山林”来实现他对荣华富贵的淡化和追求理想化的田园生活。“何当偕隐凉山麓，握月担风好耦耕”，耦园建成后，沈秉成夫妇俩与园中山水朝夕相伴、夫唱妇随，在此留下了众多的诗篇与丹青。

　　中国人富而建房的思想大概从未变过，沈秉成虽已归隐，但在建房时也是极为讲究的。像苏州的古老宅第一样，耦园正宅是一座四进三门楼的古宅院，有门厅、主厅、正厅，前三进为三开间的厅堂和庭院，第四进是五开间的高敞大厅，上下两层，五楼五底，两旁为厢房。东园是耦园的精华所在，面积约四亩，以山为主、池为辅，重点突出，搭配得当。主体建筑坐北朝南，为一组重檐楼厅。其东南角有小院三处，重楼复道，总称“城曲草堂”。西园面积略小，以书斋“织帘老屋”为中心，前有月台，宽敞明亮；后有小院，幽雅清秀。隔山石树木又建书楼一座，其南亦有一院，为不规则形状，西南角设假山，设置花木，间置湖石，显得幽雅有趣。

　　江南的园林，错落交叉相通。进得园内，我这个北方来客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觉。随着前行，园中的景致也鲜活起来，山水阁榭，都极富灵性。迤逦而行，来到山水间。所谓山水间是一临水而建的亭榭，原是严永华的琴房。这里是看风景的绝佳之地。站在山水间，眼前山水尽收眼底，清风拂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是一不错的休闲之地。想当年女主人闲暇之时常来此扶筝弹琴，琴声越水传到亭边，在此读书下棋的沈公便沉入音乐中不能自拔，遂将此亭命名为“爱听亭”，以明心语。此景此情，脑海里不由得生出一幅画来：夕阳西下，林荫小径，窈窕佳人在水一方，想必是一幅不错的景致。

　　绕小径到耦园的城曲草堂，这里曾是园主宴客之处。亭有楹联曰：“藕园住佳偶，城曲筑诗城”，横批是“枕波双隐”。这副楹联应出自严永华之手，一语道破耦园这对神仙眷侣的恩爱和志同道合。

　　出得房来看到假山前一茶树在绽放，单瓣，基调为粉白色，配以艳丽的红边，似喇叭花状，有说不出的娇媚，好似我心中的江南女子，清新脱俗、艳而不媚。树后有一小径通往小山——这座进园就可看到的假山此时才看到它的真面目：山虽然不大，但却极有气势。山的东半部较大，自厅前石径可通往山上东侧的平台及西侧的石室；平台之东，山势逐渐增高，进而转为绝壁，直削而下，临于水池旁。绝壁东南设磴道，依势下至池边，此处气势为全山最精彩处。假山西半部较小，自东而西逐级降低，坡度渐缓，止于小厅右壁。假山体量与池面宽度配合适当，空间相称，四周散置湖石、花草树木……虽还在乍暖还寒之时，也是景色清新，颇有山林野趣之味。

　　短暂的时间难以概全耦园之貌。坐船出耦园，眼中景致随船而行，只是心好久都停留在耦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