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9日，既是建筑设计师也是地产商的约翰·波特曼（John Portman）在美国去世，终年93岁。约翰·波特曼是世界上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建筑设计师中的一个，也是少数既有设计才能，又有开发地产魄力和头脑的建筑巨头。他最擅长并做到极致的建筑，莫过于拥有巨大中庭、综合了多种商业形态的大型综合体。

　　约翰·波特曼在美国的影响力很大，重要作品包括亚特兰大的桃树中心（Peachtree Center），旧金山的安巴克德罗中心（Embarcadero Center），底特律的文艺复兴中心（Renaissance Center）以及很多美国大城市的写字楼和零售综合体。

　　亚特兰大的桃树中心（Peachtree Center），1965：

美国亚特兰大桃树中心

Hyatt Regency Atlanta 中庭内饰

　　底特律的文艺复兴中心（Renaissance Center），1988：

　　亚特兰大万豪酒店 Atlanta Marriott Marquis，1985：

　　旧金山安巴克德罗中心（Embarcadero Center），Hyatt Regency Hotel，（1973）：

　　如果说建于1965年的亚特兰大桃树中心是波特曼事业的起点，那么中国的上海，就是这个建筑帝国在亚洲发展的开端，波特曼建筑设计事务所在全球一共有两个办公地点，一家在亚特兰大，另外一家就在上海。

　　约翰·波特曼是第一批受邓小平邀请，到中国来做项目的美国建筑师之一，并成为最早进入中国的外国建筑事务所。中国人、尤其是上海人对波特曼的名字并不陌生。不少上海人以“波特曼”代指上海商城，一家1990年开业的商业综合体，占据浦西中心位置，三十年来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

“波特曼”上海商城

北京银泰中心

　　上海商城是中国最早的“综合体”之一，包括472套酒店式公寓、3万平方米的商务办公场地、三层零售广场、一家剧院和一座五星级酒店—上海波特曼丽嘉酒店。如果你也曾拜访过上海商城，就会对波特曼的典型风格有所体会，以巨大的中庭为核心，建筑向高处和两侧延伸，仿佛巨人伸展的双臂般，围出一个空间，办公室、餐厅和零售商业比邻而居，潺潺流水的小溪穿梭其中。其体量之巨大，功能之繁复，让人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其中享受到城市可以提供的各种便利和功能，是“微缩的城市”，一座“城中之城”。波特曼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办公室也位于上海商城酒店的8楼。

　　波特曼认为：“不同的建筑空间可以调动不同的情绪。当人们穿过一栋建筑时，他们的旅程应被精心安排。建筑师应该将这样的旅程安排在一系列空间里。”以人为中心，把各种功能性空间“编织”在一起，是波特曼建筑最显著的特点。既是建筑师，也是开发商的双重身份，让波特曼拥有了别的建筑师很难拥有的决策力，使得这种理念在大型项目中得到了深入的贯彻。普利策奖得主保罗·戈德柏格曾在《纽约时报》中写道：“波特曼是他那个时代唯一不仅创造了一系列的辉煌建筑，还创造了一种新都市风格的建筑师。他的重要之处并不能简单地归结于他设计了一些世界上最具创新性的商业项目，而在于作为建筑师及开发商，波特曼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能将自己所设想的设计转化为现实的建筑师。”

　　但近年来建筑界对他的批评也不绝于耳，有评论家认为，他的建筑是“水泥孤岛”，只为业主服务，隔绝了内外的沟通，与当下建筑开放、模糊界限的潮流不符。有人认为，波特曼的建筑都有很明显的“正面”，导致“背面”的街道功能被遗弃，城市被割裂了。以纽约的万豪酒店为例，曾经备受赞扬的小镇广场式结构，现在责备批评是“背向时代广场”从而割裂了城市功能。

　　2010年，约翰·波特曼建筑事务所先后在上海和北京举行了名为“约翰·波特曼：艺术与建筑”的五十周年大型回顾展，一次性回顾展示了事务所在亚洲的主要项目，其中包括建于1987年的新加坡海怡广场 、2003年的中国上海明天广场、2008年的北京银泰中心，以及当时还在建的上海金虹桥国际中心、杭州浙江财富金融中心、温州置信未来广场、韩国仁川的松岛国际城规划、韩国仁川松岛国际城内的“仁川塔”双子星大厦和上海石库门综合体项目建业里。除了上述提到的项目，上海外滩的华尔道夫酒店也是波特曼事务所的作品。

上海明天广场

刚落成不久的石库门改建项目上海建业里

济南的山东大厦，也是波特曼在中国比较早期的作品之一

John Portman 是新未来主义（Neofuturist）代表人物

　　图片来源：JPA Arch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