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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美院 80年校庆(图)
[日期:2008-03-19]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   发表评论(0)打印



  (三)

  四季,说的是诗,指的正是大自然内在而勃发的生机。

  中国的诗人对四季都有一种内在的敏感,通过他们的塑造,中国的四季也就具有了一种如诗的灵性。

  杜甫在《春夜喜雨》中写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在这颗仁心关爱的触摸之下,由天而降的雨不仅有“知”,而且还牵涉着一种更大的自然之力。雨是一个开关,被怦然打开的正是春天。“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可见与不可见的降临都是那般悄无声息,却又浸蔓着万事万物。诗所展示的是溶在千古中的每一颗平常心都可以感受到的大爱。

  杭州西湖的春雨,千古闻名。北宋诗人陆游以一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将那样一个春雨初霁的清晨寄给湖畔,寄寓在中国人湿润而敏感的情怀之中。陆游在诗中还带出了某种季候的关联:春雨与杏花。正是这种关联之间的跳宕,洗去人心的忧烦,而让春雨明亮起来,让人心灿烂起来。从此,杏花与百年千载的春雨相伴,穿透所有充满期待的人心。

  《赠卫八处七》是杜甫又一首写到春雨的诗。杜甫再一次把诗境带入日常的生活,却又照彻千秋。如果在今天,这一定会是一部清新的影像短片。先是烛光和光影中摇曳的苍鬓白发,接着是二十载往事闪回。那图像可以很有意味,但与这诗,终还判然有别。诗中凝着的不仅是画,更是那在口边和心中翻滚的熟句,那种人心畅想的提示,那包裹在四季变迁、人生奔忙之中的世情关怀。酒与雨,安顿与流徙,那朗照千秋的仁心爱意是注定要选择后者,选择“世事两茫茫”的苍凉与牵挂。

  杜甫也会醉酒,醉酒时写下中国最敢骂的《醉时歌》。歌中有“但觉高歌有鬼神,焉知饿死填沟壑。”这样的千古绝唱,也有“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跖俱尘埃”这样的悲怆痛斥。这诗在“文革”中没有被挖出来编入中学课本却是怪事。诗仍然写的是春酌,仍然写有春雨,但醉酒发歌可谓字字血,声声泪。人们都只道狂歌高蹈如有鬼神,谁曾想那饿死者填满沟壑?那知识分子的命运,如此惨怆,但这相遇衔环、高歌痛饮却是诗人的自由,灵魂漂泊的自由。为了这种相遇衔环、灵魂漂泊,诗人的命运就是“游”。“游”,注定是诗人最后的归宿。许江 戊子正月于西湖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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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的返乡
  (一)

  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许多难忘记忆。儿时的家园,发蒙的老师,久长的憧期,怵然的相遇,某种铭刻在心的逝去。这些记忆如一根主轴,支撑着我们对于生命的理解。我们不仅从这里捕抓过去,缅怀往昔,而且由此获得亲历品评的印迹与尺度,理解和构划着人生。

  我五十多年的人生旅途可以分为三个片断,三个学校的片断。我从小生活在福州郊区的一所中学。这中学建造在一座小山上。这小山名叫浮仓山,它的尺度正便于一个少年成长中的步幅和慜顽,那上千株的大树成为男孩渴望征服的对象。从山顶上的树冠中俯望福州的北郊,遥想自己在绿野田陌的奔跑之中回望这梢头的感觉,是我最早的关于返观自照的体验。2002年,我曾独自回到这里。郊野已成闹市,鳞次错杂的楼房把小山夹在中间,一道高架公路从山腰划过。那家园的绿色气息已经不在,但那种浪漫少年的情怀与文革苦难的遭遇相交叠的桑园之感,却长存心扉。

  这之后,最深的记忆是在闽北山区沙县的一所山乡小学担任民办教师的生活。这所小学原是一座寺庙,板的隔墙将两旁厢房分开,此起彼落的读书声,最是乡村学堂的风味。我不仅在这里承担英、音、体、美的课程,而且要去大山深处为两所小学上英语课。那三十余里的山道,尽是陡峭的石阶,风雨中的远行布满艰辛。但当时我正年轻,常在这崎岖山道上讨自在的生活,品味孤寂长行中独处自然的欢悦。有时在山路弯弯、彼此回望中,体味道途的幽隐和人迹声息的出没,感觉自己行走在倏忽变换的视域之中。有时,转过一个山头,蔽目的青林隐退,脚下却是一望无际的浮云。我在那里曾尝试最早的水彩,只那水彩画云,却是难上又难。

  从那大山深处一步步走出来,最后的落脚却是如画的西子湖畔。1978年,经过数次考试,我们终于进入美院这座圣殿。使用圣殿的称谓,对于一个崎岖小道上的远行者来说,绝非夸张。当我第一次站在西湖客船的甲板上,初见荡漾的秋日碧波,蓦然想到:那曾经的经历都是伏笔,那生活的磨难都是预演,只为有朝一日得以真正亲近湖山。每当端午仲秋的节气,我们都会循着北山南山的山道,追慕先贤的足迹,用目光和心去触摸云山晴好的格局。一条长廊将教室、宿舍、食堂相串,悬着一副朴旧园林的表情。我们仿佛在某个传统书院中行走,却不断地跨越一个个时代的栅栏:在解剖课上第一次被允许画人体;在展览厅中第一次目睹图片中凡东更、鲍纳的风采;在龙居坞的祭礼堂上,第一次参加死于文革迫害的名师的生死悼别;在第一届浙江大学生文艺汇演获金奖的夜晚,手挽手在湖滨大道上排成横列,高歌前行;在美院陈列馆的木地板展厅里,举办杭城最早的舞会;在国足冲出亚洲的激情之夜,率先冲上大街,冲进医大校园,向正值考试的兄弟院校发出挑战;百十位同学挤在一起,伸长脖子,站着看电视转播的日本电影《追捕》与《望乡》。今天想来,所有正常和不正常的事情,在那个时代都只若开天辟地的初创,撞入我们的生活。

  这中学、小学和大学的特定环境,构成了我生命的重要篇章,并指明了我作为一个与人文教育相关者的归宿和命运。今日回想,那种特定历史年代的感受依旧沉重。旧时的气息总会转换成一种不可见的力量,稍然雕塑着同代人的独特情怀,正是这种历史的情怀,成为我们记忆的家园。所谓记忆的返乡,就是回到这种随着岁月流长而载沉载浮、愈醇愈浓的历史情怀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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