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佐·皮亚诺:尊重遗产的设计创新
[日期:2010-09-08] 来源:ABBS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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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建筑保护主义者放心的设计方案
当意大利建筑师伦佐-皮亚诺(Renzo Piano)宣布他为波士顿的“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Isabella Stewart Gardner Museum)的扩建提供的设计方案时,不少的人可能会感到惊奇。波士顿的文化监督者不太赞成这种改变。这个博物馆的收藏品从1924年以来没有移动过,它是这个城市的最受人喜爱的博物馆之一。这个威尼斯风格的博物馆,陈列了从中世纪到二十世纪初的艺术品,与曼哈顿的“弗里克美术品收藏馆”(Frick Collection)和加利福尼亚州马里布的“盖蒂别墅博物馆”(Getty Villa)的收藏品一样稀少和珍贵。
1、伦佐-皮亚诺为波士顿的“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设计的扩建方案,计划于2011年建成。
那么,古建筑保护主义者尽可放心。伦佐-皮亚诺的设计方案,是一幢4层的外面覆铜板的大楼,包括一个300座的音乐厅和一个临时展出美术馆,与威尼斯风格的旧博物馆保持适当的距离。并且,新的建筑物的强烈的几何形状,至少从外形上看,将与旧的博物馆相得益彰。旧的博物馆似乎有些平淡。
如果说伦佐-皮亚诺的设计方案有缺陷,不是说它完全忽视了伊莎贝拉-加德纳(Isabella Gardner)的记忆,而是它给予太高的尊重。皮亚诺在他的设计中是如此认真保护现有的博物馆的圣洁,就像在今天你作为参加观者进去时,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画廊,而不是大步流星地过去一样。
我怀疑伊莎贝拉-加德纳曾经像这样踮着脚尖走过这个博物馆的画廊,她更多地是赤着脚,跟着吉普赛人的曲子跳舞。伊莎贝拉-加德纳于1840年出生纽约的一个暴发户家庭,后来她转移到北方,她以一个外来人的一些古怪行为,在波士顿变得出名。在她的一岁半的儿子死于肺炎之后,她似乎在音乐家、艺术家和作家的圈子里找到了安慰,约翰-辛格-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和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成为她的朋友。
对建立一个很好的博物馆,伊莎贝拉-加德纳的两种品质是关键性的——非常强烈的好奇心和对她自己的鉴赏力的信心。她是收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的第一批美国人,并且,当比她更富有的男子们——例如皮尔庞特-摩根(Pierpont Morgan)和亨利-克莱-弗里克(Henry Clay Frick)将她挤出了这个市场时,她将她的敏锐的目光转向了西班牙艺术品和中国艺术品,在这儿也积累了令人惊叹的收藏品。
2、原来的建筑物的庭院。
突出新的和旧的平衡的思想
伊莎贝拉-加德纳建立的这个博物馆于1903年开放,反映了同样的独立精神。这个博物馆被一个令人惊奇的人工威尼斯花园包围,花园里种植了各种热带花卉和其他植物,它们不仅反映了伊莎贝拉-加德纳的广泛的爱好,而且反映了一种女权形象。花园里的中心装饰品是一个罗马镶嵌风格的希腊神话中的女妖美杜莎(Medusa)的头像。在花园的粉红色的围墙上,是错落排列的威尼斯风格的窗户。这些窗户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是假的。
当你爬上更高的楼层时,这个女性的王国几乎没有任何伪装地展现在眼前。阴森的大理石楼梯,用来自一家意大利女修道院的床的框架做成扶手。在楼上的一个陈列室里,一个小的、虔诚的耶稣头像,轻轻地背负着十字架的重量,这个艺术品放置一个小桌上,旁边是威尼斯画家提香(Titian)的名作“欧罗巴”(Europa)。下面是取自伊莎贝拉-加德纳的舞厅礼服的布料做成的外框。
3、扩建部分与博物馆的威尼斯风格的建筑保持距离。
不过,这个辉煌一时的博物馆多年来饱经沧桑。在伊莎贝拉-加德纳逝世之后,博物馆的主要入口被改变,现在是与一个拱形侧廊并排在一起。这就意味着参观者失去了从阴暗的、用砖砌的入口通道,直接进入光亮的庭院的感受。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个小的书店兼咖啡店被安排第一层的后面。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增加的一个保护办公室和一个临时的美术馆,安排在博物馆的后面。同时,参观者的人数从一年几千人,增加到200,000人。
“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的扩建部分将消除一些混乱。书店和咖啡店将被迁移到扩建部分的一楼,旧博物馆后面的空间,最终将恢复到的最初的功能,作为一个放置有佛像和中国屏风的冥想的空间。新的音乐厅安排在第二层。经常用来举行音乐会的挂毯室(Tapestry Room),现在可能恢复它最初的状态。收藏品将有更多的空间。
但伦佐-皮亚诺做了更多的工作,在不损害任何一方的特性的情况下,突出新的和旧的平衡的思想。扩建部分的铜质表面,给建筑物一种强有力的感觉,伦佐-皮亚诺谨慎地将它放在现有的大楼后面。狭窄的花园,宽度为50米,创造了一种明显的张力,就像两块稍微分开的磁铁。
设计了一幢深思熟虑的建筑
在扩建部分,张力的感觉也很明显——不断地出现阴暗与光亮,轻与重的变换。第一层前厅和商务空间,将全部用玻璃装饰。铜表面的美术馆、音乐厅和办公、休息处。这三个空间将用垂直的玻璃分开,从某种角度来看,它们似乎是分离的。
分离的空间的感觉,通过对个别的内部装饰处理而增强,与伦佐-皮亚诺早期设计的博物馆相比,质感是不同的。
由狭窄的阳台围绕的音乐厅,可能是伦佐-皮亚诺多年来最激进的设计之一。空间的极度纵向安排和紧凑,使人想起威尼斯的“凤凰剧院”(La Fenice)。严格对称的音乐厅是一个每边44英尺的正方形。
至于美术馆,伦佐-皮亚诺创造了一种机械的,可以上升和下降的天花板,使管理人员能够根据展出的需要,调节其高度。高大的窗户朝向北面旧的大楼。设置了一个电脑控制的遮荫系统。
在扩建部分的后面,伦佐-皮亚诺还设计了一个巨大的、用倾斜的玻璃覆盖的温室。为访问的艺术家和学者构想一个“世外桃源”。它将有一排像小的“树屋(treehouses)一样的房间。无疑地,一些人将抱怨,这种扩建在博物馆中还没有第二例,但我担心的是,这个设计方案引导观众进入旧的大楼的美术馆的方式。当这个项目大约在2011年完成时,参观者将不能通过旧的入口进入,他们将通过伦佐-皮亚诺设计的新的前厅,并且从这儿向右,接着通过一条玻璃墙面的走道,进入“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的后面。
4、意大利建筑师伦佐-皮亚诺
这种安排极大地延长了入口和艺术品之间的距离。我怀疑是有意的。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建筑师采用延长建筑叙事的的手法,遮挡现代都市的噪声,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让参观者在心理上为参观艺术品作准备。但这样做也可能进一步减少了伊莎贝拉-加德纳的最初的设想的影响。
这种运动的安排——以几个简单的步骤,从阴暗的的砖拱前厅,到光亮的粉红色庭院,不仅有重要的建筑学作用,它对艺术能做什么和这种安排对艺术起了什么作用,是一种强有力的隐喻。
伦佐-皮亚诺给我们一幢深思熟虑的、成熟的,甚至是美丽的建筑。这在我的心目中无疑是必然的。尽管这样,我们中有一些人将为体验的失去而哀伤。
--原作者尼古拉-奥罗索夫(Nicolai Ouroussoff)为《纽约时报》建筑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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